[凯撒洁] 圣诞要你命恋爱版
Summary：槲寄生下的吻无法拒绝。
临近圣诞，同队的球员们最近都松懈了不少，本该抓紧机会练习的洁世一却静不下心。越是进球就越是烦躁，如同掬水握拳，指缝间细流潺潺不绝。
凯撒离开拜塔满打满算已有一年。没了讨厌的皇帝和他针锋相对，这一年里洁世一在球场上大展拳脚，世一锋的名衔无人不晓。
黑白相间的皮革和绳网发出剧烈碰撞，汗水自两鬓滑落，洁世一不满地咋舌。差一点，还差一点，他抬手抹去眼角的汗珠。
利己主义的天才能感觉到心口塌陷了小小一角，可那是无论多少次进球都填不满的空虚。
将近零点，钟声敲响了，洁世一忽然想起以往的圣诞假期之前，凯撒会特意凑过来同他说些不着边际的垃圾话，而后约在空旷的体能训练室展开一场毫无意义的争斗是顺理成章，获胜的代价是肌肉酸胀，汗水糊住眼睫，血管里的咆哮声震耳欲聋，心脏快要飞出胸膛。
钟声停了。洁世一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凯撒的漂亮又得意笑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傲慢却不会让人心生厌烦。今年也会有那莫名的邀请吗，他抬腿踩住了滚动到脚边的足球。
放置在场边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如约而至一般。洁世一抿唇，方才还在躁动的神经转瞬偃旗息鼓。他带着些微不可查的期待快步走过去，来电赫然属于凯撒。
“喂？”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又同时噤声，洁世一喉头滚动，握着手机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了几分。
“世一，现在出来吧，我在门口等你。”凯撒率先开口。离了垃圾话的加持，这邀请落在洁世一耳里竟有些失真。
“ 好，我马上。”洁世一率先挂掉了电话，他快速收拾好一切，那双明亮的眼眸像两汪蓝盈盈的湖泊，月色温柔，清透的湖面有碎星闪烁。
走廊里分明还是熟悉的装潢，洁世一却会为下一个拐角出现的海报而倍感新鲜。肢体和神经都被充分调动，他的步子越迈越大，直至奔跑起来。
推开尽头的玻璃门，灯火通明的街道瞬间撞入眼帘，皑皑白雪和点点金斑描绘出一个幻境般炫目的世界，光晕凝结成束聚焦于他的射程，禁区被一片暖色烘烤，球门中央有蓝玫瑰覆雪而立：那些锐利的尖刺被尽数收敛，艳丽夺目的花瓣优雅地绽开，芬芳馥郁，随风弥漫百里。
“真是让我好等啊世一，看在你这么狼狈的份上，我就原谅你的迟到吧。”
“哪迟到了，我们根本就没有提前约定时间好么。”洁世一说着下意识低头检查起自己的衣服，却被凯撒搂过肩膀环到身侧。他嗅出凯撒换了新香水，清冽的香气与空气里的风雪味巧妙融合，强势侵占他鼻腔中的每一寸。
午夜将至，圣诞集市上却仍是一片热火朝天的喧闹景象。酥脆柔软的牛角面包懒洋洋地趴在玻璃窗后；烤肠滋滋冒油，铺面前排起了小队；苹果酒的甜盖过了隔壁杏仁饼干的黄油香；彩灯在夜空里闪闪发光，沾满闪粉的星星被摊主挥来挥去。
洁世一站在展柜前挑选糖霜撒得最多的那只姜饼人，凯撒从旁边的店面买了杯暖手的热红酒塞给他，而后解开自己的围巾要给他系上。“你干什么？”洁世一惊讶地后退一步，又被凯撒用围巾兜着后颈扯回来：“世一的耳朵都红透了，还是给你戴着吧。”
凯撒嬉笑着捏了捏他的耳尖，男人白皙粗糙的指腹还带有热红酒的余温，洁世一没忍住，在那只手即将抽离时悄悄偏头蹭了一下。凯撒似有所觉，他捻了捻指尖，挑眉看向洁世一。
“接下来去哪？”洁世一拽了下围巾，试图把泛红的两颊藏入柔软的羊绒中。凯撒以前也有这么好看吗？他垂下眼帘，缓缓吐了一口气。
“跟我来就是了。”凯撒自然而然地牵过洁世一的手，引着他到了一处偏僻的门廊。避雨的檐底中心栓了一束槲寄生，深绿的冬青枝条杂乱地捆扎到一起，小巧玲珑的红白双色浆果从椭圆的叶片间探出头，饱满圆润似新采的珍珠。洁世一被凯撒推搡着在槲寄生下站定，男人那张漂亮的脸离他越来越近，近到两个人挺翘的鼻尖相撞，柔软的唇瓣严丝合缝相贴——凯撒在槲寄生下吻了他。
热红酒甘美的滋味在唇齿间弥散，洁世一睁大了双眼，他一把推开身前的人，并用气音吼道：“你干什么！”他想质问凯撒是不是真的疯了，但余下的理智促使他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嗯…在吻你？”凯撒摊手，他说罢还刻意舔了舔唇角：“不错，有肉桂香。”
洁世一皱眉，他不自在地轻咳两声，企图打破这古怪的氛围：“原来你真的是，呃…男同？”凯撒也皱起了眉，漂亮的脸上满是疑惑：“今天是我们交往一周年啊世一，你该不会是忘了吧。”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劈下，洁世一当场愣在原地，他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记忆层层翻过，从每一次圣诞前夕的约架回想到方才一起逛的集市，又从凯撒离开俱乐部的遗憾追溯到新英雄大战的针锋相对。空气越发安静了，半晌，洁世一干巴巴问道：“摄像头在哪啊？”
“你该不会以为这是什么整蛊游戏吧，世一。”凯撒的眉头快系成了死结，他一字一顿，把洁世一的名字叫得分外清晰。
“难道…不是吗…”洁世一缩着肩膀吞吞吐吐，气势明显不足。
在球场上，他可以和凯撒毫无顾忌地扭曲对方话里的意思相互嘲讽，但回归日常，对手变男友这件事着实让感情经验为零的他乱了阵脚。
“好吧世一”，凯撒叹气：“我来帮你回忆一下。”他掏出手机将二人的聊天记录摊开在洁世一面前：“这还是你主动提起的，就在我离开那天。”凯撒说得信誓旦旦，洁世一恍惚间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了问题。
“等一下”，洁世一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惊讶地反驳道：“我说的追上你，明明是要吞噬你超越你的意思！”他抿唇拉了拉围巾，羊绒的细软毛尖明明扎在脸上，心上却跟着一同瘙痒。
“那这些消息是怎么回事，你不就是在跟我调情。”“那明明是挑衅好么。”两个人谁也不服谁，各自憋着气斗嘴，一时间他们好像又回到了绿茵场上，重演那些没有硝烟的战争。
屋檐外飘飘扬扬飞舞的雪花停得悄无声息，寒风轻轻穿过门廊，枝条和浆果簌簌作响。今夜是个大晴天，两个人仰头看着门廊外皎美的月色暗自出神。在一片寂静中，槲寄生下的气氛逐渐缓和了。
凯撒忽然笑了：“无所谓，反正刚才亲完，你没擦嘴。”他将手机收起，已然是一位得胜的皇帝。洁世一沉默了，他把通红的脸颊藏进掌心，半晌才讪讪开口：“这次的一周年不算，下次圣诞再说。”
“这算什么，I LOVE YOU 的新表达方式？”凯撒用那对儿蓝宝石一样的眼睛盯着洁世一，艳红的眼尾挑起绵绵笑意。
洁世一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学着他的样子挑起一边眉毛：“Ja, das gefällt mir an dir.”
德译：对，就是我喜欢你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