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史/童辉] 童家大院(上)
在写一些雷人玩意:史昂和辉火双性转的雌竞封建文学。端庄正妻史昂与爆娇小妾辉火,童大少爷坐享齐人之福。纯纯脑补流,可以说是十分ooc了,要是被创飞了可以骂我,不过不要让我看到谢谢了(目移)
说起这京城的童史两大家,当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童家早些年是皇亲国戚,家底本就丰厚不说,掌事的老太爷还有颇具经商头脑。早几年京城闹革命的时候他带着家眷南下营生,等再回来时,那些个高贵血统名头虽已不再,可财力却仍是皇城根下数一数二的。
这史家则是延续了百年香火的世家门阀。从前皇城里还有天子的时候,史家人清一色是朝廷重臣,手握大权却又一帆风顺。史家祖上官运亨通,荫蔽了子孙后代,一脉一脉地积累下来,时至今日仍在京城里权势滔天。
童家这代嫡系生了个少爷,起名童虎。
史家这代嫡系出了个小姐,唤作史昂。
童虎和史昂从小就腻歪在一块堆玩耍,他是她的油纸伞,她是他的迎春花。
童虎心心念念着史昂这个明眸皓齿,冰魂雪魄的好妹妹,史昂也乐得陪她这个憨厚稳重又英俊潇洒的好哥哥。
这俩人分明是一个未加冠,一个未及笄,却整天喜欢演什么私定终身的戏码。
“史昂,史昂,你在哪啊?”童虎稚气未脱的脸庞圆润饱满,他睁着双亮澄澄的眸子跑过紫藤架下空荡荡的秋千;绕过东南角那苍翠挺拔的桂花树;穿过四四方方的天井,到处寻找那活泼可爱的小小身影。
“这儿呢这儿呢,童虎你快来啊!”史昂软着声音回应他。
只见被寻觅的那人从影壁斜对角的半人高花丛里探出个珠圆玉润的小脸来,稚齿婑媠。
“你跑这儿来做甚?”童虎乐呵呵地伸手给她轻轻摘掉了双垂髻上粘带的零散叶片。
史昂腼腆一笑,双手并到一起在他面前摊开,柔嫩的掌心上静静拢着一枚嫩绿色的小小草环:“我听二姐姐说,洋人那边成亲都要这么做,给对方送戒指。”
她苍翠的眼瞳闪着水光,睫毛眨啊眨,将缠绵的情意婉婉道来。
“啊…啊…”童虎的眼睛看着她的,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两家人都是宠孩子的,于是婚约就自然而然定下了。
在大少爷加冠后没多久,童史两家便合二姓之好。
娶亲那天热闹非凡,锣鼓声仿若雷鸣,鞭炮的烟尘将天空都蒙住了,童家派去史家接亲的马队差点将青石板路都踏破。红艳艳的绫罗锦缎绵延如江河,一眼望不到头。
“看来这史家大小姐是过好日子去啦!”参加婚礼的大家都这么说。
童虎和史昂也是这么觉着的。
可好景不长,大少奶奶的肚皮一直没有动静,这可愁坏了两家人。
“纳妾吧。”在饭桌上老太爷这么说。
那天的菜色均是童虎喜爱的品类,但他没吃,只留了一双断成两节的筷子在桌上陪那群老顽固长吁短叹。
自那天起童虎开始绝食,史昂陪他一起窝在房间里,两人手牵着手,膝抵膝,安安静静地依偎在一起说着床头话。
史昂讲自己也想跟童虎一起明志,但被拒绝了。童虎不忍心让她跟着自己受苦。于是她就只好在童虎胃里抽疼的时候将自己温热的掌心搁上去轻轻揉着,在他四肢无力的时候摸摸那冷汗津津的脸让人舒舒服服靠在她怀里。
温香软玉作陪,童虎硬生生熬了三天。在第四天破晓,老太爷终于送了口。
小两口甚是欢喜,本以为日子会这么越过越好,奈何世事无常。
曾经那十里红妆的奢靡场景,终究还是不得不再次上演。
今个是童家的大日子,童家大少爷童虎要娶亲了。
童家老宅外吉星高照,彩旗飘飘。特意修宽的马路上,里里外外堆满了看热闹的乡里乡亲。
伴着震天响的鞭炮锣鼓,童虎一身红艳艳的新郎服,骑着高头大马,面无表情地拨开喧闹的人潮走来。他身后的大红喜轿一颠一晃,帷子上系的彩绸在烟尘里胡乱摇摆,那松垮垮的绳结似乎下一瞬就要坠地。
有好事儿的看新郎官脸上无半分喜色,不由地跟同伴八卦起来:“诶我说,这童大少爷怎么一脸的不情不愿啊?”
“嗨,这你都不知道”,同行的人一摆手示意那人附耳过来:“今儿娶得是个小老婆。”
“嘿,多新鲜那,哪有嫌老婆多的?”
“你不懂,这童大少爷是留过洋的,讲究一夫一妻。再说了,人和大少奶奶是青梅竹马,从小一块堆长大的,留洋也是少奶奶陪着去的。人家夫妻两个恩爱着呢,冷不丁加个小的进来,这谁能愿意啊。”
“哎不是,这小老婆还整这么大排场?我看这童大少爷未必不乐意啊。”
“哎呀,若是普通人家倒也罢了,童大少爷这个,啧啧,不得不弄啊。”
“我说你这人卖什么关子啊,这小的啥身份你倒是说啊?”
“这小的,是地帮黑炎堂堂口的大当家!”
“嗬——那个单枪匹马砸了胜钰茶楼的居然是个女的!诶等下,可我怎么记着,这童家的大少爷好像是个简任官啊…胜钰那事儿不就是他查得?”
“哎呦,甭管啦,惹不起的咱也别瞎打听了。”
二人遂禁了声,安静地观赏起这声势浩荡的嫁娶表演。
童虎引着马在老宅前站定,司仪在宽大的牌匾下高声喊着请新郎官下马。
童虎面色发黑,眉眼郁郁,他骑在马上不肯动。
司仪又喊了一边,老宅附近人群里飘来飘去的恭贺声渐低。
童虎仍是不肯下马,他背挺得笔直,扭头四处张望着,不知是在找谁。
喜轿已经落地,沉甸甸的红绸垂帘把它裹得严严实实,于那轿中人而言,是个密不透风的笼子了。
司仪喊了第三遍,老宅附近的人群渐渐熄了声。
童虎仍骑在马上朝着人群里搜寻。
混迹在观众里的史昂见状急忙摘掉自己的宽檐网纱礼帽,史家人特有的缃色的长发随风蹁跹至她腰际,落英缤纷、倩影婀娜。
于是童虎眼里便只剩这一人:他的青梅,他的同窗,他的发妻。
史昂睁着双雾蒙蒙的眼睛朝着童虎看去,只消轻轻一摇头,便激得这童家大少爷浑身如筛糠般战栗不止。
童虎嘴唇嗫嚅着还想说些什么,史昂却竖起一根纤长的手指比在自己唇前,眼中饱含着愁绪。
童虎只觉得心都凉了半截。他神情骤然灰败了,似是认命一般,晃晃悠悠地从马背爬下,一点点蹭到那喜轿前,是个行尸走肉的模样。
司仪见状赶忙接上话,叫他从轿里引新娘出来,童虎浑浑噩噩地照做了。
长长的牵红松松垮垮坠在手里,仿佛有千斤重,累得他胸闷难捱,心慌难耐。
在迈进院门前,童虎最后朝着史昂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清辉一样秀美端庄的缃色丽人已经不见了。
婚礼按流程演绎,一路上拜天地跪父母,饮酒吃席,入洞房,端合卺。光怪陆离的一幕幕自童虎脑中穿堂过,梦一般。
或许我该叫庄周,枕黄粱折南柯,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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